秋瑟

愿你归去以后 心中仍有少年

花语系列篇第一弹

300fo的献礼，给老林生贺~

*有一些私设

*修改了一些些笔误，再发一遍替换之前

*林大大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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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的天气比南京好受些。

海风带着微咸的潮湿气味，通着风并没有使人觉得炎热难捱。林敬言拉开衣柜，西装、衬衣、T恤、牛仔裤乃至背心内裤，都是熨烫整齐，一丝不苟地挂着或是叠着，有着皂液的淡淡香气。

张佳乐总说林敬言像个老妈子，洗洗涮涮讲究得不行，张新杰看了都想点赞，整个衣柜里都是永不过时的经典款，不染发不烫头不抽烟不喝酒，不知道这么中规中矩的人怎么跑来打网游。

每到这时候林敬言就会慈祥地摸摸忧郁小粉红的狗头，笑言“我曾也是个体面人”。

林敬言想想就无声地笑起来，把衣服一件件收拾好装进皮箱里。收着收着，就发现底下压着一件折得四四方方的T恤，上面半颗鲜艳的红心亮瞎了眼。

这一件呀。林敬言把衣服展开，半颗心占据了左半边，下面是手写体的YOU，没有logo，没有领标，衣料倒是很好，柔软的纯棉。

衣服买得很早，却只穿过一次，是他和方锐头一次以犯罪组合之名搭档取胜之后，方锐兴高采烈地找网店DIY出来的。

“老林老林，我真是爱死你了。”方锐把半颗心递给他，翘来翘去的头发扫着脖颈，歪着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莫名其妙收到情侣装的林敬言第一次觉得心尖一颤，慢慢地红了耳朵，在呼啸队员们四起的口哨里尬笑，说：“好好好，我也爱你。”

林敬言想起通道里撞见的方锐，比起刚见到的时候，已经长成了一个好看的青年，线条变得有了些棱角，头发也不再张牙舞爪地乱翘，知道了预料之中那个消息也没有慌乱，没有彷徨，抿了抿唇角没有出声。

长大了呀。林敬言无声地叹气。

他设想过退役时候的情景，他会笑着说自己老了打不动了，而方锐则撇撇嘴，吐槽说他是糟老头子，再拍着他的肩爽快地说“呼啸交给我冠军没跑了”。

可他现在却又庆幸着自己和方锐已不再是亲密无间的搭档。

当他第一次无法在场上做一个正面强打的狠角儿的时候，他感觉到无尽的冷汗细细密密地爬满后背。现在，他已经是职业圈中的高龄，抓不住的战机越来越多，失败成了习惯，他想，他最不愿的就是撑着一张难看的笑脸，冲方锐说：“还是老了呀。打不动啦。”

太难看了。不想给他看见。林敬言低着头攥着衣服，顿了顿还是把衣服塞在了最底层。马上要走的人，还想这些干什么呢。

环顾整个屋子，林敬言带来霸图的东西并不多。毕竟他来时是真的想要在职业生涯的末尾从头再来的，再舍不得呼啸，也不能不果断离开。最后的留恋，也只是每年赛季结束的时候呼啸队员的合影。到现在，已经有7张了。

这是林敬言提议要拍的。

他是二期，圈子里的老人，早就预期到自己必将提早离开，所以执意要以照片的方式记录在这个任何人都经不起岁月摧残的圈子里的足迹，并且将它一年年保持下去。还被队员私下开玩笑吐槽说是像出土文物。

就是舍不得嘛。谁还没有个念旧的时候呢。

林敬言忽然有点懊恼。东西怎么这么少呢。害他不能多收拾一会儿。

“额……林敬言大神……”

霸图老板有些犹豫地凑在门口。林敬言连忙站起来：“老板，有事？”

“哦哦没什么事，没什么事……你，你真就退了？”霸图老板颇有点惋惜。

他骨子里很有男人的浪漫，所以一眼相中韩文清，十年霸图一如既往，他最明白老将的心。当韩文清跟他提起要带张佳乐和林敬言的时候，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拍板了，惹得跟他相熟的老油条们纷纷发微信关心他：“老哥们儿转行做慈善了？”“老糊涂了？”“好好一个人，咋就给疯了呢？”

你们懂个屁，这叫廉颇老矣尚能饭。

只是他没想到第一个走的是林敬言。而且八匹马也拽不回头。

林敬言不意外，温和地笑着说：“是呀，真退了。”

“不打算跟叶修一样再杀个回马枪？”霸图老板还是不想死心。

林敬言摇摇头：“杀不动了。”

“唉……”霸图老板叹了口气，“那……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林敬言想了想，说：“大概是去读读书，做个公务员？或者出国吧。”

“哦……那你先忙着，明早上我们送你。”霸图老板不无遗憾地看着他，慢慢地挪走了。

林敬言重新坐下来，看着并不丰满的行李发呆。手机忽然亮起，显示着呼叫号码。

“喂，方锐？”

“老林，收拾东西呢？”

“唔，刚收拾完。”

“哦。”

“……怎么？”

“没怎么，就问下我的花儿还活着没。”

“花？”林敬言愣了愣，转过头去看桌子。桌子上摆了四盆小小的盆栽，除了文竹，林敬言都不认识，是些时下很流行的多肉。

他从呼啸走的时候，方锐硬是把往年送的惨死盆栽全塞给他，顺便加上一盆新的，是叫做乙女心的可爱植物。

“给你盆新的，到了霸图好好养，再养死了你准备切腹吧！”

林敬言诚惶诚恐，到了霸图，以帮张佳乐打掩护藏手机买零食为代价，总算保住一条花命和一条狗命。

“老林你这么少女呢，还养乙女心？”张佳乐哼着歌伺候完小花，抱着林敬言给买的零食啧啧称奇。

林敬言苦笑，指了指另外三盆：“都是方锐送的，前几盆全让我养死了，说是这一盆养死了取我小命。”

张佳乐微妙一笑：“哟，方锐挺文艺呢？”

“啊？”林敬言没懂他笑个什么劲儿，追问了，也被张佳乐随随便便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林敬言赶紧拿手机拍了健在的小花给方锐发过去，说：“好着呢好着呢！还活着还活着！”

电话那头似乎声音缓和了些：“行吧。”

“诶诶。”林敬言舒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大概不只是老妈子，还是个伏低做小的主夫，成天不是哄孩子，就是哄媳妇。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什么媳妇，谁是媳妇。

“老林，你以后什么打算？还回南京吗？”

林敬言耷拉着双腿坐在桌子上，说：“回的吧。”

“好。那，就这样，祝你好运！”

“嗯。”林敬言笑。电话挂断，林敬言盯着结束通话的界面，片刻自言自语道：“小没良心，打个电话来就问个花。”

林敬言发现自己总对方锐有着很多的奇怪的期待。

第一次是在呼啸训练室，经理带着方锐来报到，少年清爽的头发到处乱翘，眼睛总是很亮，一笑还有两个酒窝，自来熟地率先冲林敬言伸出手：“队长，今后请多指教啦！”

林敬言暗自赞许着少年的毫不怯场，为唐三打将来会由他继承而由衷高兴。经他那双格外明亮的眼睛一注视，心里面微微一动，好像剥开了一颗气味清新的青涩果实，也露出了笑容：“一起加油吧。”

第二次是在经理办公室，平日里没个正形跟队员们甚至跟他都能满嘴跑火车的少年依然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很倔：“我就是想玩盗贼嘛。”

“……敬言，你劝劝！”苦口婆心口干舌燥的经理实在说不动了，愤愤地冲他说。

林敬言也不知道自己如何鬼使神差地解释道：“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还年轻呢。”那样的话，我们可以同时上场，组个搭档。

呼啸经理七窍生烟。

第三次，就是这次。既希望他不要多说，不要去谈及煽情的话题，又期待着他能说些什么，比如“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网游里咱还能一起玩”“等我退役来找你”之类的。

林敬言想着想着，苦笑着扶住额头。我整天在想什么呢。

“老林，收拾呢？”门被敲了敲，张佳乐进来看着放在地上的皮箱。

“嗯，刚收拾完。”

张佳乐见他手边放着那盆乙女心，勉强地调侃道：“老伙计慰问你了？”

林敬言笑：“是呀，多亏你保住我小命，只是我这一走，大概这花也活不了几天了。”

张佳乐顿了顿，试探地问：“你和方锐没聊别的？”

“聊什么别的？”林敬言一头雾水。

张佳乐无语了。猥琐方都送人花了，还是乙女心，合着您老觉着是表达友谊地久天长呢？

没得救了。张佳乐也不废话了，直截了当地说：“兄弟，看在多年情分，我再救你一命，花语了解一下？”

……

林敬言没有接受霸图老板想要大操大办风光饯行的好意，而是一一见过了一同奋战过的队友们，各自微笑着给一个结实的拥抱。

“祝你好运。”韩文清的话仍然不多，眼神坚定。

“前辈一路顺风，希望今后还有机会再见。”张新杰说。

“加油啊老林。”张佳乐用力抱了抱他，心里仍然是空落落的。二期的人好像也只剩他一个，还能打多久？

宋奇英、白言飞、秦牧云一众后辈也都送上了祝福。

“好，谢谢啦。”林敬言笑得安静，冲他们挥了挥手，一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盆栽，一手拖着行李箱出了霸图的大门，背影在朝阳里锐化成笔挺的行者。

待他走出很长一段，韩文清还是露出了一个微妙奇怪的表情，疑惑地问：“老林什么时候喜欢上养花了？”

宋奇英早就想问，此时也不再按捺：“还养着那种可爱的花。”

张新杰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字符进行查询，推了推眼镜：“是叫做乙女心的多肉植物。”

秦牧云仰头望天放空地想了几秒说：“好像小姑娘养得比较多。”

最后所有疑问的目光都落在了百花仙子张佳乐的身上。

张佳乐不说话，笑得深藏功与名。

张新杰了然，镇定地结束了话题：“大约有什么寓意吧。”

FIN.

后记

好像有这么一个故事。

少女喜欢上了一个少年。很喜欢很喜欢。少年也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但是少年决意要离开远行，去开始新的生活。

少女不会去阻拦，她知道那是他应该有的自由，流浪是所有青春的愿望。

她为少年送行，没有准备任何饯行的赠物，只是拉住了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轻轻地笑着说：

我期待与你重逢。

THE  END.

花语：乙女心——期待与你重逢

就是感觉点心面对老林的时候会可爱的一批！

点心他那么萌，愿命运时常眷顾。

敬言他那么好，愿时光温柔待他。

我誓死也要吹爆林方，吹爆！！！